六月十八號,女朋友離開台灣去加拿大讀語言學校三個月。
她離開前一個月,我們兩個人還是一如往常,偶爾扮嘴吵架,幾天後兩人又言歸於好。分離是一個月之後的事呢,現在想那麼多幹什麼?
她離開前一個星期,我幫忙她把東西搬回家,之後順便在她家住。她得幫忙照顧姊姊的小孩,平常時間忙得要命,我則是幾乎閒閒沒事做,兩人偶爾還是會扮嘴吵架,可是心頭卻多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她離開前一天,我躺在客房的床上輾轉難眠,雖然腦筋一片空白,但眼淚卻不自主的掉了下來...
是呀,她明天就要離開我三個月,一個人去異鄉學習異國語言了...
想到這裡,眼淚不斷,但又想到自己不捨的淚水是否會讓她原本鼓起的勇氣萎縮下來?不得已,告訴自己別想太多,之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送她去機場,她的家人倒是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我則是因為暈車而睡倒在車內結果扭了脖子...終於在數個小時後,我們到了機場。她的家人把行李搬下來,短暫的道別之後便驅車離開機場,留下我們兩個。
離飛機起飛還有五個小時,我們推著行李車在新航站大廈裡遊蕩聊天。沒多久後櫃臺開始辦理Check-in,我帶著她辦好手續後兩人一起看著行李過X光機。
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我們找了新航站二樓的某間咖啡店坐下吃東西。一整天粒米未進的我點了一個難吃的軟綿綿漢堡和一塊還不錯的重乳酪蛋糕,她則點了兩杯內含卡吸管不明水果物體的水果茶。兩人坐下來默默吃著,她的手機響起,原來是朋友打來道別,我就這麼茫然地看著她帶著笑容和高中同學談話。
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離開咖啡店。她說想趁上飛機前先上個廁所,我於是留在廁所外面看行李。她一進去就是十幾分鐘,正當我納悶時,她走出來,眼眶泛紅。
「你哭了?」我的視線模糊。
「才沒有!我幹嘛要哭?」她吸著鼻子。
是呀,才三個月而已,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人在美國,她卻在台灣,兩人常常四五個月不見面,這次又算什麼?我如此安慰自己,努力憋住已經快要出來說哈囉的淚水。
她走到我面前,緊緊抱住了我。
淚水終於湧出。
我們倆就這樣在機場相擁了好一陣子。
「原來你還是有哭呀。」
「廢話!你還不是一樣!」
兩人即將分離三個月,卻還忍不住扮嘴。
登機時間到了,她帶著手機出境,我隔著玻璃窗默默看著她走到海關櫃臺,看著她走出我的視線外。
我忍不住拿出手機撥了她的號碼。
「喂?你找到登機門了嗎?」
「嗯,找到了,現在正在等候登機中...」
「一個人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等到了溫哥華辦好登機手續後打個電話給我,好嗎?」
「嗯。」
「別想太多,我們三個月之後就又可以見面囉。」
「嗯,我要登機了,晚點再打給你吧。」
「好... 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
掛上電話,我開始找車子回苗栗,可是已經晚上十二點的中正機場卻連到新竹的車都沒有。無奈,坐統聯先去台中,隨便找間MTV租了「佛萊迪大戰傑森」來熬到天亮再坐火車回去。
在MTV裡,我的淚水一直源源不絕,終於片子結束,我行屍走肉般地走到火車站,搭了第一班電車回到苗栗。
就在走進自己房間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雖然只分開了短短數小時,自己卻已經快要受不了思念的壓力了...中午十二點,她打電話過來。
「手續都辦好了,還好有位台灣一起來的幫忙。」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等等還得坐五個小時的飛機,你休息一下吧。」我的語氣居然非常平靜。
「應該會一上飛機就睡吧,真的有點累了。」
簡短的幾句對話,讓我又想起她的身影,眼淚差點飆出來。電話掛上,我走回樓上房間,盤算著該怎麼讓自己接下來的三個月好過一點...
當晚,我買了一瓶玉泉清酒。當晚,我喝醉了。當晚,我一個人坐在正播放著閃靈悍將的電視前哭的一塌糊塗。當晚... 我真的好想好想她...
2006/12/17
思念總在離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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